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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极了萧沁瓷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自己催心挠肝,她却还?能安枕无忧。
镜台前有缝隙,衣裙间?也有缝隙,时间?被拉得很长,皇帝在萧沁瓷的事上一贯很有耐心,他盯着她看,不错过半分?,看她眼角眉梢在睡梦中染上春意,低吟从唇瓣中轻泄。
他喜欢听萧沁瓷的声?音,她总是克制,又?轻又?薄地吐露媚意,让他难以自已。还?没到时候,他还?可以耐心的等一等,皇帝这?样想着。
萧沁瓷沉在水波里,被浪潮惊醒,惊醒的那一刻便被猝然破开,眼前是簌簌而落的花瓣,她还?枕在镜前,镜里是她将醒时茫然的一张脸,上面还?有花汁留下的薄红。
半月窗外?还?有薄淡天光,星子隐现。
她如坠梦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唔——”她发不出声?音来,皇帝的臂绕过她颈,在她惊醒的一霎便捂住了她的唇。
“嘘,阿瓷,悄悄的。”皇帝在她耳后低声?说,“天还?没黑呢。”
浓云遮日?,白昼与黑夜的交际在这?一瞬不再分?明,萧沁瓷分?不清,也无暇去想。
他强迫萧沁瓷启唇含住了那枚扳指,春水满溢。唇含不住便迫她用舌去勾,舌也太软便只能用齿咬住,浑圆的扳指卡在那里,方?便了皇帝的拇指动?作。
“别吞。”他把人罩在怀里揉弄,贪婪地盯着她瞧,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萧沁瓷听了他的话却下意识地咬得更紧,皇帝轻嘶一声?,在萧沁瓷下意识的反应下同样没忍住使了重力。
榻太窄,坐不下两个人,萧沁瓷被他抱在怀里,仅剩的支撑只有那一点,无处可躲。
海棠擦过她脸,激起一阵痒意,她想要?攀着花枝往上,枝头剩下的原本还?算繁盛的棠花被她握得凋零,花瓣簌簌而落,似下了一场绯红细雪,他们沐在雪里,贪那一星半点的温暖和欢愉。
太挤了,欢情太薄,两个人都要?来抢。
她也太艳,春泽融在她齿间?,让皇帝失了分?寸,动?作间?染上焦躁,迅疾的力道将萧沁瓷裹进去,她受不了,连喘也像是偷来的。
“咔擦”。
花枝也被折断了,萧沁瓷握着被折断的花失力,惊呼从碧玉里泄出来,她推拒的力道变重:“别……伤……”
她仰头,衣衫齐整,细白的颈从衣领里探出来,像花茎,有种不堪摧折的柔弱。绯红的瓣在她颈间?被揉碎,暗香融在春夜里。
皇帝去含了那点香,也像是偷来的。
薄暮笼罩下来,皇帝伸指蘸了那点花汁,重重按在她眼尾,点下一粒红痣,铜镜照出相拥的一双璧人,就像是寻常的夫妻,夫君为妻子描眉点绛,欢愉和潮湿都被掩在看似齐整的衣衫下。
衣冠楚楚,脉脉温情。
她还?含着那枚清透的玉,于是话也说得含糊。
“痛?”皇帝问?她。他们被困在这?方?寸,克制和疯狂交替,但都像是被锁进樊笼的兽,一点幅度都不能大。
萧沁瓷身上没什么伤,只有被撞出来的青,皇帝顾忌着她脚踝和手上的伤痛,半点力都不敢叫她承受。
她摇头,往后推拒着天子,玉被吐出来,她转头去看皇帝,眼尾薄红丽得惊人:“你身上有伤……”
皇帝看她,眼里意味难辨,他眉眼染上晦暗的暮色,很沉。他描着萧沁瓷轮廓,又?轻又?缓地问?:“你说什么?”
萧沁瓷知?道他听清楚了,不过是想听她再说一遍。于是她偏不如皇帝的意,只拿手按过他肩头,凭着记忆拂过她曽瞧过的伤处。
她记得,流了很多血。
萧沁瓷力道很轻,像是怕弄痛他,隔着几?层衣料,轻如羽毛似的落在他肩头,那感觉比一瓣棠花重不了多少。
“有伤。”萧沁瓷只重复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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