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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靳昶不一样,我估计我一辈子就这么胆大一回,靳昶也只有一个。就是不知道本来是他先喜欢我的,怎么就弄成了我躺在他床上给他压,还小心翼翼地瞧着他脸色,生怕他不高兴。
“哥,”我小声试探地叫了一声,他还是压在我上头看我,微眯了眼像在研究我,没炸毛。所以我猜他心里对我大约还是有个中肯评估的,之前会大怒一定只是气不过。“你是不是不生气了?”我悄悄摸他,手感真好,肌肤很有弹性,而且贴这么近,闻得到他的味道,那是甘甜的香,性感得很。
我小声求他,“你信我次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被占便宜的,想我这么白白净净的,那风尘娘们是糟蹋我了好不好。对……不起嘛,求求你……”
我真不擅长道谦,说到后来我自己都脸热,本来不想解释,我都没跟女生这么真心实意地低伏过。我妈曾说我脸比狗都酸,三句体贴小意的话过去,对方要是不领情,我一准儿酸脸。可是对着靳昶我真不敢,首先心里一直觉得他是哥,我就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其次心里真觉得是我对不起他,他没一点无理的地方;再次他这人翻脸也是很决绝的,我是决计惹不起他的。更何况我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对上那双眼睛,我的男人劣根性就翻滚上来了——就是想哄他,就是想哄他,就是想哄他。
可是他还是看着我不动,我不敢再笑嘻嘻的,也笑不出来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太自信,不知道自己在这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二逼。
“你要我原谅你?”他终于赏我几个字了,就是有点冷淡。
我受不了人给我冷淡,就怕这种被人忽视的尴尬,何况现在这种情势下,他居高临下地逼着我,我有种自己被踩在他脚底下的错觉。可是我觉得男人有时候就要能屈能伸,咬咬牙勉强装作没看出来他不待见我,硬是伸出爪子搂了他脖子拉近亲密距离,顾不上老脸发烫了,陪着笑,“嗯。”
我想他这么问我,是想要有条件地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才能原谅我?”我是打定了决心,反正是男人就不要怕丢脸,被窝里该哄人就要哄。
想不到靳昶竟然被逗笑了,“哄妞的架势都傻逼呵呵的,怪不得这么大了身边还一个能站得住的都没有。”
我操。我的脸一下就热得能烫酒了,一瞬间像是被剥了张皮看透了骨头,尴尬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胳膊撤回来,就觉得靳昶真挺王八蛋的。在家的那个温良说不定才是假的,外头那王八蛋样是真的。
咬着舌头尴尬了能有几分钟,我才吭哧出来,“呵呵,我这不是……”我说不下去了,想起来他刚才那话后半句比前半句更难听,赌气说,“我要是有长期稳定的女朋友……”说到这里猛回过神来,后半句没敢说下去。
靳昶居高临下看着我,就像头豹子低着头在这儿看扑倒的猎物,我眨了眨眼,也干瞪着他。许久他接着我的话说,“就轮不到我了,是不是?”
“我可没说。”我抵抗了一句,虚弱无力,不敢看他眼睛。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我原谅你?”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下巴,“我有什么可不原谅你的?你跟女人上床,你跟女人恋爱,你跟女人结婚,到了某些时候,这些都可以,没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原谅的。我都一个人这么多年了,没什么事是我不可以忍耐的。但是,作为交换,我要的东西,你给吗?”
我想我真二缺,他说这些话,其实都是承诺,他承诺了这么宽泛的未来,我应该松一口气,可是我却没那么舒服。我问他,“你要什么?”
没想到他反问我,“你要给我什么?”他捏过我的下巴来,让我面对着他,黑眼睛透着老狐狸似的狡黠,一口气也不给我缓的,又逼我,“你一直找我,是要给我什么?”
我顺口要说找你打一炮呗,可是不正经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他的眼神逼回去了。我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我……”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认认真真地等着,我从他眼睛里看到我自己,我面对着他也面对着我自己,玩笑也玩笑不起来,不得不说的话也说不出口。我张了张嘴,摆了半天a的口型,结果就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干吐泡泡,出不来声。
实在说不出口太文雅好听的话,也怕承诺早了兑现不了,一使劲说出声来就换了句话,“就是……来处个对象呗。”
靳昶看着我,轻吐了两个字,“怂货。”
我吸了吸鼻子,汗都冒出来了,“操。”
“说什么?”他压开我的腿。
“感叹词,感叹词。”我赶紧说,“无实际含义。”
他仔细看了我半日,终于温柔地低伏下来,面颊在我的脸上轻轻贴了贴,唇软软地吻上来。我被刺激了一样,神速地伸出手抱住他,腿就势攀上了他的腿,磨磨蹭蹭。迫不及待地搂着他撒娇哼哼,“哥,哥……”委屈得跟什么似的,他果然受不了了,我暗爽——叫你特么逼我。
从抚慰安慰开始,没一会就换了档,感觉正对,我猛地想起件事,一脚踢开他,坐起来,急喘着催他,“快快……快,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有……”
他被我催的稀里糊涂,丢开我就去拉抽屉,拉开抽屉就愣了两秒。我搂着他的腰,猴子一样吊出去看他磨蹭什么,我放在抽屉里的套套明明好好的在那里。
“谢佳树,我擦,”他的脸有点臭,把我按回去,“你那什么脸色,催这么恐怖,我还以为抽屉里是速效救心丸。”
我还傻笑了一下,跟着就发现他是真被吓了一跳。我被宠了这么半天,轻易就又得意忘形了,“哈哈哈,真傻,想象力真丰富。吓软了没有?”
完了我就发现我完了,他盯着我那眼神就像头狼,我在床上很彻底地死上了一回。
之后我倒是彻底软了,明白了一件事,他这人是很小心眼很记仇的,而且上一回他实在手下留情了。
我觉得丢人不能丢份儿,完事还神气活现地犯了会精神病,觉得他这样肯定不能跟我闹脾气了,就跟他语重心长,“你看,冷战要不得吧,害人害己。你就不该这么长时间不理我,看起来你也憋得慌吧?”
他没吭声,然后我就又死了一回,还死到了床底下。
50、50
沉沉地睡了个回笼觉,身上疲软得很舒服,只是睡梦里总有一点不放心,偶尔半睡半醒间还颇费脑子地琢磨到底是什么事觉得不妥当。突然身边的床垫有个起伏,我在梦里打了个寒战,之前微小的警惕被迅速放大,身体先一步在大脑完全清醒过来之前迅捷做出反应。
我费尽力气,把粘在一起的眼皮睁开,正对上靳昶的脸,他那张似恼非恼又很无奈的脸看起来很受用啊。往下看看才意识到他起床起了一半,就被我抱住了腰。我还没醒全,半眯着眼调戏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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