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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见鹿,水清见底,鹿低头的瞬间,鹿角就已经有了令人惊悸的攻击性。
她从没有如此示弱过,却恨不能自己更惹人怜,好叫陌生的鹿角不要急着定池塘里的花儿,不管是哪一朵,都还没彻底绽放呢。
她真的怕疼。
“阿棠,我会遵守赌.约,你告诉我,你会吗?”纪长舟衣衫整齐,吻却落在凌乱的荷花池,即便每一朵花都怕得微微战栗,他也并未太收着力道。
傅绫罗不吭声,眼看着鹿角要彻底摧.残池子里花,才呜咽喘着点头:“阿棠会,会的。”
“即便有蚊蝇勾着你换个池塘?”纪忱江好整以暇贴着软.腻香馥问,坚定搅乱一潭池水,“你若骗我,会疼,阿棠最怕疼了,是不是?”
傅绫罗死死忍住低吟,眼角泪水流得汹涌,不疼,却哆嗦得像是被砸碎的红玉,每个纹理都闪烁着迷蒙的光泽。
她恍恍惚惚在飘荡中觉得,她和纪长舟一定有一个疯了,不然她为何会觉得,好明显一个混账,怎么还说出了虔诚的卑微感呢?
她闭着眼不肯看她,咬紧牙关忍住羞恼,努力将话说囫囵了,“是,我不会骗王上,阿棠最怕疼,也不敢骗王上。”
“岳者华想要利用我,利用王上来做戏,意图保住岳家清名,保住自己性命。”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意图行离间计,引起京都忌惮,王上也想让京都措不及防,乱中出错的,对吗?”
纪忱江抱起她,往床榻去,漫不经心点头,“是,我们阿棠最聪慧。”
傅绫罗几乎要死过一回,说不清是汗还是眼泪,叫她的头发凌乱沾在额角,唇畔,狼狈得不行。
她浑身都带着一种支离破碎的柔弱,让人只想喊着娇娇儿揉入怀里,纪忱江也是这么做的。
“纪长舟!”傅绫罗死死拥着绫罗绸的被子,哭喊,“你,你不能言而无信!你说过没看完之前,不会伤我的。”
纪忱江毫不费力将被褥扔开,里面裹着褚色袍角,细白软绸。
他动作不疾不徐将黑底金边的袍子扔过去,与褚色和白绸纠缠,深邃冷冽的目光淡淡睨着眼前盛开的红玉牡丹。
“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我知阿棠从不信我,不如就让我证明一下,我所言不虚。”他将红玉困在方寸之间,声音愈发低哑。
笑意不显,带着让傅绫罗想要尖叫的危险。
“我画到第一百八十式了,其中有七十六式都不会让人疼,我们来试试看,阿棠就知道了,我不会骗你。”
傅绫罗不想试,她只想拿回被褥里的褚色和白绸,立刻撒丫子跑。
只纤细打抖的荷枝刚伸展,就被坚定摁在床沿,连求饶都被堵回嗓子眼。
灯火摇曳,确实没有痛,只有爱意深沉,几乎将人溺毙在这夜色中,徒留无用的倔强泣诉。
“呜不呜…混…咦呜…蛋啊呜呜……”
第38章
从掌灯时分进入纪忱江寝殿,到隐约听到二更的梆子,足足两个多时辰,令傅绫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只是她,甚至床榻和只着了绸裤的男人,也都似淋过一场大雨,寝殿中潮得能起雾,让人怀疑,怕是再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哦,倒不是纪忱江在幔帐里跟在战场一样勇武。
前一次傅绫罗太羞涩,没彻底掌刀,这回被逼着学武,从最简单的招式开始,嗯……快得令傅绫罗害怕自己会被掐死。
岂料纪忱江并不尴尬,慢条斯理地知耻而后勇,可算没白费亲手画了那么多图,傅绫罗只恨长卷上花样太多。
切磋起来,一次比一次时间久,这人还要一遍遍扪她的心问——
“喜欢泡汤?落山那边有王府的别庄,不必令置庄子,到时我陪你和阿孃一起去。”
“至于岳者华,我知阿棠聪慧,只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觉得我无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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