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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不舒服吗?”萧清就像没事闹着玩东抹一处西抹一处。过了片刻,绿悠颤声回道:“有些热又有些痒……哎呀呀,二爷您别再弄了。”
看她双眼朦胧脸颊驼红,萧清便知道这香脂是派什么用的了,他收了手合上罐子就打发绿悠回去。绿悠正是燥热难耐,那里挪得动脚。见萧清站在那处,她一反常态急急脱了衣裳猛地将他拉到榻上。这风月之物后劲实足,沾上便如饥似渴,二人搂抱着滚了一圈又一圈。清醒之后想起种种,萧清整个人如同坠入谷底,他硬逼自己不要去想,但那一幕总会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接着他又会忍不住猜测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想着为何大哥会把着那处不让人进。萧清握紧双拳,指甲深陷肉中磕出几道月牙印,他不知该不该原谅,原谅他的所做所为。
“师父,有些冷,升个火好不好?”
日落,师徒二人找了处猎户弃屋落脚,不知为何卿卿总嚷着冷,这九月天气还算不上凉,可她的手脚却像冰冻似的。这里离城卡太近,一生火怕会引人过来,青洛见她就缩在墙角抖得可怜便敞开灰袍招了招手。
“你还是靠到我这处来吧。”
卿卿瞧了眼顿时蹙起眉头,虽然说师父为人正直,但这般实在有些亲密,光想就觉得脸烫。
“不了,徒儿不冷了。”她笑得僵硬,青洛自然而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但不觉得尴尬还非常鄙夷地白她一眼。
“就你这模样,光身躺着我也没兴趣。”
唰的一下,俏脸由红到白,卿卿顿时语塞连脑子都转不过弯儿了,能拜到这么一位说话没底的师父算不算的造化,或许因为这句话,她的脸色更差了。青洛看她扭捏很不顺眼便一把将她揪到身边,然后敞开衣袍将她紧紧裹到怀里。卿卿吓了大跳,忍不住扭身想逃,青洛连忙牢牢摁住,淡然说道:“别怕,你有伤在身而且身子不济,不能受冻。”
话音刚落,卿卿就感觉一股热气缓缓不断地从背心而入,不稍半刻寒意全无。原来师父是用其真气为她抵寒,想比之下她倒想得龌龊,卿卿抿紧双唇,脸涨红得如生肉丸子,如今除了哥哥之外还有一个对她好的人,想来真是老天垂怜,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师父您对我真好,徒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以后徒儿会养您终老,把您当爹爹一般待着,到时再为找个师母给您。”卿卿说得鼻子直发酸偷偷地吸了好几回,此话倒不是一时之言,她的确想过安定下来后就把师父接来好好侍奉,只是师父一向心高气傲,也不知他肯不肯答应。
“呵呵,算了。”青洛轻笑,卿卿背靠着前胸,虽然看不着他的面容却清楚感觉到他胸口一阵颤。“我还我没老到要别人伺候的地方,更何况我喜欢孤芳自赏,能看得上的没几个。”
听到此言,卿卿更对师父等的那人好奇,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定是位绝代风华的女子,不过她实在不好意思厚脸皮去问人家的情事,想了半天只好作罢。不一会儿她又想到哥哥,想着自己在哥哥心里是不是也有那么重的份量。
“不知道还有几天才能回家。”她喃喃自语,话落又忍不住叹息。青洛听着不由担心,萧家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冲过重重关卡把她送回那人身边。不知为何,他始终不喜欢这血盟出来的男子,也不确定那人能否给傻徒儿幸福,他亏欠过那个女子,所以不希望她的女儿也落得同样下场,她们两个都一样,单纯得有些笨,笨得又让人心疼。
“不急,若不出意外没几天就能回去了,如今你可是公主,回去了可得摆出公主架子,让你哥跪着和你说话。”青洛像在戏谑,卿卿听后嘻嘻地笑了起来,公主这一说她在路上有听说过,不明白安夏王是什么意思,赏给她这么大这么重的面子,她实在受不起,问起这事时青洛只道:“这是他欠你的,本应该给你。”
“什么意思?”卿卿不解,再问,青洛就不出声了。此时已经夜深,卿卿被暖意围着昏昏欲睡,眼皮直往下掉,青洛见她脑袋一磕一磕便弯膝好让她靠得舒服些,没过多久卿卿就趴在他的膝头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青洛背靠墙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会儿,夜半醒来卿卿是睡得死沉,他想扶她躺下,无意间却发觉自己裤腿湿了半截,他探手摸去黏黏的有丝腥味儿,借着月光一看手上全是血。
“卿卿!”青洛惊呼,连忙伸手将卿卿扶正。卿卿身陷昏迷,脖子上的伤处已经开裂,鼻子也在不停流血,青洛抓住她的手腕把脉,只觉得其脉紊乱不堪,阴亏气损,实不在是好兆头。山间野地阴气太重,阴上加阴只会加重病症。事不宜迟,青洛马上收拾起包袱背上徒弟准备带她走。江湖中人向来不喜欢与朝庭有瓜葛,可是为了那笔债,他又不得不破次例。
第111章死尸还魂(有大加)
临近十月,大漠风沙阵阵,远望过去翻腾一片土黄。城头上旗幡猎猎作响,犹如墨云扬在半空。血染的土已经被风沙洗净,隐隐的血腥仍未消散,铜墙铁壁般的城墙隔着秦河二地,连苍蝇都不敢逾越半步。
赵墨站在城头,玄墨披风迎风而扬,空洞的双眸黯如沉夜正映着不远处的千军万马。此时此刻他就是行尸走肉,魂魄离体只剩躯壳,他早已不能动弹,恨不得随地躺下,然而有只无形的大手一直推着他向前,半刻都不消停。
“将军,他们就在三里之外安营扎寨,请将军下令。”
“将军!粮草未到,存余能撑三天,是否就地征集,请将军定夺!”
……
“不要烦我!统统不要烦我!”
赵墨咆哮,回过神却发觉身边无人,所闻所见既是海市蜃楼。赵将军死了,那位叱咤风云的云麾将军已入黄泉,此时的他不过是个思亲至深的可悲之人。他漫无目的地眺望苍茫大地,张开五指抚起轻风,风中沙砾穿过指缝像是应着他的问。赵墨不由莞尔,喃喃自语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去找她。
“将军!前面有支兵马正朝我们冲来!”有人突然来报,赵墨收回思绪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一匹黑马卷尘而来,其后又有十几人马紧追不放。怎么回事?他心里纳闷,不过并未理会,只是冷冷而道:“盯紧,一踏地界线就放箭。”众兵领命,随后备上弓箭齐齐瞄准那处。
看到箭头闪光,青洛心里一惊连忙调回马头往旁逃去,顺便把那没眼神的守将骂了狗血淋头。怀里人儿身子越来越凉,他低头透过披风缝隙扫上眼,小脸已无血色,白得更白黑得更黑,这连夜赶路来到此处却难救她的性命。追兵又多了一重,青洛咬牙狠踢马肚甩开身后疯狗直挺挺地朝城门处冲去。城墙上的守卫见状如临大敌,连忙拉志满弓准备将他当作箭靶。千钧一发之际,青洛突然掀开斗篷披风,露出那身素银鹤氅朝着城头大喝:“开城门!!”他高举一块明绸,绸上狼头图腾正是王族之记。风沙扬起,绸上狼印犹如灵动的画随风而舞。
赵墨认出了这个声音不禁怔在那处,旁边守兵手足不措,不知道该不该放箭。赵墨眯眼望去,只见底下之人胸处隆起一块像是裹着个人,他身后敌将如发疯一般快马加鞭直冲过来,亮晃晃的大砍刀劈向青洛天灵。
“开门放人!”赵墨急声下令,话落便一把抢过侍将手中铜弓架上铁箭。“咻”的一声,飞箭离弦而去,分毫不差地命中敌将眉心。那人还来不及吱声就摔下马背,砍刀落下伤了马腿,马儿像是痛极,嘶鸣一声继续狂奔。敌兵犯了地界,紧接着箭雨如暴,将这十几个人射成刺猬。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了条细缝,青洛迫不及待夹紧马腹朝缝中挤了进去。人影一闪而过,门后守卫赶紧关上城门。这急促马蹄声惊了军营,营中人纷纷探头看个究竟,猜想这来者是谁。一踏门中,青洛就像耗尽全力,一个跨身从马上踉跄落地。鹤氅大摆已泛黑灰,身上零星散着血污,江湖中的不老仙从来没狼狈成这般模样。
此时,赵墨已经从城楼处直奔而下,他看到青洛难免惊诧,而青洛连笑的力气都省去了,直接摇晃跪地。他像是护着怀里的人儿,拿膝盖顶着好不让他摔着。赵墨不知那人是谁,只看到紧裹其身的一方棉布,人儿放下就见青洛胸前染有滩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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