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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十分好奇的神里绫华,花散里沉默片刻,接着忽然看向一旁的苏离:“在那之前…有一事实在不胜惶恐,这一路上我尚未有机会正式请教这位先生的名讳…”
“我叫苏离。”
“苏…离…真是好名字,我会铭记于心的。”花散里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她才看向好奇的神里绫华,讲述起了关于她自己的故事,“如我先前所说,我确实继承了狐斋宫的记忆…
“狐斋宫原本是白辰的血脉,曾与[雷神]同行,守护稻妻的子民。
“直到最终,在我也无从得知多久之前的灾中,狐斋宫为了保护鸣神岛,还有岛上的稻妻子民,而与漆黑的灾厄战斗,最终被灾厄吞没。
“但受她在各处布下结界保护的人们有许多,虽然单纯继承了记忆的我实在不应有此僭越之意,但我确实也为这份记忆感到骄傲。”
“你…难道是狐斋宫大人的…眷属?”神里绫华询问道。
“不是的,我并不是她的眷属,倒不如说,与此相反…”花散里语气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您在进行神樱大袚的过程中,斩落了不少落武者,那些妖物是由污秽凝聚而成的。
“而这些妖物的形态,通常都会由时代的思念、记忆左右。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二位能坦诚地告诉我,如今的稻妻难道说笼罩在[战火]之中吗?”
看着突然询问出这个问题的花散里,神里绫华愣了一下,接着她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稻妻,确实与[和平]二字毫无干系。
花散里轻轻一叹:“果然如此…当您告诉我净化雷樱树根时,被逼出来的妖物是落武者时,我就隐隐察觉到了…
“哎,只要她走在自己坚信的路途上就好…”
因为花散里后半句话的声音实在太小,神里绫华并没听清花散里说了什么。
“…言归正传,我…我[花散里],正是狐斋宫大人的记忆…凝聚而成的[污秽]…”花散里的声音低沉,再无之前的轻松之意,“之前无法与二位一同行动战斗,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本身即是污秽,所以无法净化其余的妖物。”
“怎…怎么会这样……”神里绫华其实早在之前就隐隐猜到了这个结果,可这个结果实在太过残酷,她实在不愿去相信。
可如今,花散里亲自承认了她的身份,神里绫华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而花散里则是继续用平静的语气道:“…因为狐斋宫大人的记忆非常强大,所以即使是漆黑的灾厄,也没能将其完全消解…灾厄被击败后,她本身作为炙烈的污秽流入了大地…
“于是,[我]诞生了。”
“那花散里小姐,你之前说的,如果狐斋宫身边……”
“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花散里看向刚刚随手一击,其攻击威力便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强大,甚至更胜一筹的苏离,语气失落,“如果狐斋宫大人的身边曾有您二位这样的人,或许…她就能活下来了。
“倘若她有机会能与您二位相识,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但念及至,我又不禁自私地想,[如果,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继承她的记忆而诞生,并在最后与您二位相遇…]。”
“最…最后?难道说…”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鸣神岛,袚除瘴晦,进行神樱大袚…如今,我的职责完成了,而我…也该离开了。”
看着无比坦然接受了这个结局的花散里。
神里绫华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费这么大劲,最后只为了[消除]自己呢?!
“其实…原本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感到很不安。”花散里看出神里绫华似乎一时之间难以这个事实,她轻声安慰道,“但是自从认识了你们,通过你们了解到如今稻妻的许多事情,我也渐渐释然了。
“五百藏活了下来,虽然被[惟神]封印在了石头里,却没有一丝消沉的意思,对狐斋宫…似乎也没有怨恨?
“虽然不如过往,但绀田村的绀田、柴门的家系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还有大社…
“这些人,可是当年她在灾难发生时,保护过的人的后代,倘若知道他们安好,并让血脉一直传承下去,她一定会很骄傲吧?”
“花散里……”神里绫华眼睛微微泛红。
“此前,因为她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混杂,而我又身为[她]必须清除之物,而时常感到苦恼。”花散里伸出手,想摸摸神里绫华的头,可最终,她还是将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语气故作轻松道,“但有幸与您二位同行,我真的很高兴…不如说,正因为是您二位,我才最终下定决心来到这里,毫无羁绊地履行我最后的职责。”
神里绫华:“……”
“…最后,请原谅我再任性一次吧。”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神里绫华,还有一旁静静看着她的苏离,花散里似乎想将二人的样貌记在心里,“狐斋宫大人向来偏爱短歌之美,虽然我继承了她的记忆,也继承了她所知的那一千一百一十一首,却始终没有她那般自如应用的风雅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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