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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沉默了一会儿,应道:“谢谢。娘家人就娘家人吧,那将来你娶媳妇儿,我也帮你筹办。”
旭沉芳道:“再说吧。”他直起身,面上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挑挑眉道,“况且这红锦也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多是成亲时常备的。你嫌贵,你家王行可不会嫌。”
适时,殷珩从屋里出来,缓缓开口道:“正好我也觉得贵,我们是小户人家,像桌锦帘锦帐锦这些,阿娬说用不着这么贵的,那便是用不着。”
堂堂殷武王,哪里来的底气说自己是小户人家的?他家的抹布兴许都是丝锦材质的好嘛!
要是以往,旭沉芳一听这过分谦虚的话,一定非常来气。而今他闻言却是冷不防笑了两声。
孟娬便问:“旭沉芳你笑什么?”
旭沉芳道:“没什么,我就是单纯地觉得好笑。”
论睁眼说瞎话,他王行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孟娬回味了一下,道:“好笑吗,我没觉得有笑点啊。”
旭沉芳语重心长道:“阿娬表妹,以后你就会发现,王行这个人最会说笑了。”
孟娬不在这上面纠结,而是把旭沉芳拿来的红丝锦都拿给殷珩看,道:“阿珩,旭沉芳说这是他给我置办的嫁妆,我觉得做桌锦做帐锦什么的的确太浪费了,不如我挑一匹出来做嫁衣好不好?”
“不好。”
“不好。”
没想到殷珩和旭沉芳异口同声地拒绝。
孟娬看看殷珩,又看看旭沉芳,表示不解,“有什么不好?”
旭沉芳道:“你的嫁衣,我会找更好的料子,请城里最好的师傅做。”
殷珩淡淡道:“就不用你操心了,阿娬的嫁衣我会准备。你再是阿娬的娘家人,她当日着的嫁衣,也不应该由你来准备。”
夏氏见殷珩和旭沉芳在这件事上毫不退让,便道:“阿娬的嫁衣当然是由我这个当娘的做。”
殷珩道:“也好,我会准备好衣料请夫人缝制。”
夏氏没有拒绝。毕竟让殷珩准备,确实比让旭沉芳准备看起来更名正言顺一些。
旭沉芳知道自己争不过,道:“方才不是还说自己小户人家么,你拿什么准备。”
殷珩一本正经道:“我努力挣钱,近来多绘点小画,描些扇面,拿到市场上去卖,卖来的钱给阿娬买嫁衣料子。能够买丝锦就买丝锦,能够买绸缎就买绸缎。”
他没有在开玩笑,方才他在屋子里便是在绘画描扇。只不过为了避免再掀殷武王墨宝的风波,他笔下生成的字画不如之前的画作那般恢宏,而是篇幅变小,更随意旷远一些。
随后旭沉芳还真见到殷珩屋里新画的几幅小画和几张扇面,无言以对。
大名鼎鼎、威风堂堂的殷武王,为了娶媳妇,当真如此兢兢业业,说出去能有几个人信?
旭沉芳现今知道这是殷武王的真迹了,怎还能眼睁睁看它们流进市场里,于是趁夏氏和孟娬去厨房里时,便问:“这些你打算卖多少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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