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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立刻警觉起来,问他法会的详细经过。陈大师说:“法会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半个多小时。那位道长法号叫高山大师,称能与灵宝道君通灵,并让在场的十几名宾客共同体验。我也参加了。高山大师给我们每人戴了一块玉牌,又教给我们一段咒语,说回家之后每晚都要在清静之所念诵三遍,就会有奇效。”
我连忙问:“那你念了吗?”陈大师说他原本是不相信的,回家后就随手把玉牌放在书房的桌上。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越来越觉得好奇,就拿着那张印有咒语的纸。对着玉牌念了三遍。没什么效果,他也没在意,可第二天晚上相同的时候,他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再次念诵那段咒语。就这样,连续念了四五天,忽然他看到书房里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转眼又不见了。开始以为是幻觉,但当晚睡觉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数次看到屋里的人影。
陈大师说:“我还真以为是什么灵宝道君显灵。还很佩服那位高山大师。可前天晚上在家里吃饭,我觉得有个菜太淡了,就让妈妈重新做一遍,她尝了后说没问题,我居然大发雷霆,把饭碗都给摔碎了,这在平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听了他的讲述,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位从台湾来的高山大师肯定有古怪。陈大师从书房取来那块玉牌,我看到这牌子呈戈状,中央有突起,整体颜色偏蜡黄,纹理也很粗糙。用五毒油项链一测,颜色也很深,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玉牌,而是骨牌。
我问:“刚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比如在那一瞬间,你的心理活动和以往不同,就像平常做梦的时候那样,会觉得自己有另外一种身份?”
陈大师想了想:“好像还真有。在餐厅里,我忽然间会觉得自己是在夜总会里,旁边坐着的是陪酒小姐。”对于他说的话,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说:“陈大师又中招了?真是难办,去找阿赞巴登吧,让他看看能不能解开。”
我让陈大师明天和我去大埔围村,陈大师说:“明天不行,我要去一趟澳门,有个船王的亲戚要建别墅,想让我帮着选址,怎么也要两天,等我回来可以吗?”我说行倒是行,就怕你现在这个状态会影响做事。陈大师说他会带着女助理同去,我心想你的女助理恐怕也不安全,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再非礼她。
两天后,陈大师的女助理给我打来电话,说陈大师出事了,没法回香港,因为他在澳门把客户打伤。我连忙问怎么回事,女助理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客户是澳门某船业大亨的舅舅,姓易,陈大师在他家里谈选址的事,易先生的儿子问能不能把朝向改一改,陈大师开始说改了就会影响风水。易公子就多问了两句如果改会怎么样,陈大师突然暴怒起来,从酒柜里操起一瓶威士忌就砸在易公子头上,还大骂在我的地盘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的天呐,那现在怎么样?”我惊愕。女助理说,易先生非常生气,当即报警把陈大师抓起来。她连忙和警方解释,称陈大师最近压力大,有些精神失常。还好陈大师和那船业大亨素有交情,没有过分追究,但警方要给陈大师做精神鉴定,以判断他是否有正常的行为能力,要是没有,搞不好就要被限制行动。
我连忙问那怎么办,女助理说她已经在四处活动,托了陈大师一位在澳门立法会的好友从中调停,总算是把这事给压下了,但可能要后天才能回港。
等陈大师回到香港后,我立刻带着他来到大埔围村面见阿赞巴登。将经过一讲,他手里拿着那块所谓的“玉牌”,告诉我们这是人的眉心骨,又叫聚魂骨,如果死者是横死的,眉心骨就是怨气最大的部位。
陈大师一听居然是由人骨制成,吓得脸如白纸。我心里猜想,这块眉心骨多半就是兴哥的。肯定是那个高山大师把兴哥的阴灵附在骨牌中,再借着办法会的机会给陈大师戴上。
阿赞巴登又看看那张印有经咒的纸,摇摇头,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法门的咒语,但应该不是东南亚的巫术。
开始施法,阿赞巴登让陈大师坐在简易的法坛前,用域耶给陈大师施法。陈大师闭着眼睛,浑身颤抖,一边说着“别他妈的惹我,要不然杀你全家”、“干你娘”、“敢摆我的道”之类的话。这个语气只有我知道,那是兴哥说话的腔调。
那块骨牌被放在域耶头顶,阿赞巴登中施过法之后,陈大师沉沉睡去,我把兴哥的事告诉阿赞巴登,他说:“这个人是被砍死的,冤魂不散,附于陈大师身上。但怨气只会影响到直接参与者,也就是说,横死的人只会缠着直接让他致死的那个人,也就是砍死他的,不太可能因为佛牌店是陈大师的,就缠着他。”
我说:“问题肯定出在那个什么高山大师的法会上。”等陈大师醒来,阿赞巴登让他描述那次法会的情况,陈大师捂着脑袋讲了法会的布置和一些器具、仪式等细节。围厅叨巴。
阿赞巴登说:“我对中国的法术不太了解,但也去过台湾和云南几次,看到过他们施法。如果没记错的话,陈大师参加的并不是什么法会,而是中国术士的外道神坛。那位高山大师将某人的阴灵附在骨牌上,给陈大师戴上,又施以巫咒,让陈大师暂时被骨牌吸引,自己在家中又连续念了几天的邪咒,就等于自己把骨牌中的阴灵附到自己身上了。”
“什么?我、我居然自己把鬼魂附在自己体内?”陈大师惊讶地问。阿赞巴登点点头。
和陈大师回到太平山别墅,他觉得头疼欲裂,躺下就起不来了。我让他好好休养,因为这段时间得罪了曹老板和兴哥表弟,所以我劝他除了知根知底的客户之外,尽量推掉不太熟悉的生意,也要少参加一些不了解的活动和仪式,陈大师连连答应。
阿赞巴登取出一块浅麻布,上面画着很多经咒和图案,用来包裹那块眉心骨的牌子,再交给我。解决了陈大师的事,我从香港回到曼谷,路过芭堤雅去看望方刚,再把老谢叫来一起吃饭聊天。在餐厅里,听了我讲述陈大师和兴哥的这些事,两人都很感慨,老谢说:“田老弟,所以我劝你还是回泰国来吧,香港虽然是好地方,可人多也乱,说不定哪天就得罪哪位黑社会,太不值当了。当牌商多好,自由轻松,就算不小心得罪谁,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你不是?”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得再有道理不过,方刚哼了声:“你说得轻巧,陈大师是个大靠山,我们以后肯定还得指望着他吃大餐呢。而且阿赞巴登躲在香港,也需要他照应,所以陈大师有事,田七还得去帮忙。他是在给我们大家找肉吃,知道吗?”
老谢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以后陈大师那边再有事,田老弟你就放心大胆地去香港,有我老谢在泰国坐镇,当你们的坚强后盾!”我哈哈大笑,方刚瞥了老谢一眼,连讽刺都懒得说了,自顾着喝汤。
在芭堤雅呆了几天,我提议去清莱看看阿赞nangya的伤势,两人同意了。老谢说:“这些天我找过阿赞洪班两次,他每次都要问我阿赞nangya怎么样,好像很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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