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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林途径她面前,举止一如往常。姜锦年拿起一条湿毛巾,擦拭他手腕间的面粉,状似不经意道:“我爸没有难为你吧?”
他说:“紧张什么,你爸对我非常好。”
姜锦年嗤笑:“带你看了假货?”
傅承林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反握住她的手,道:“他以为是真品,这份心意我领了。”
投机取巧的诡辩,姜锦年心道。
姜锦年两周没和父母沟通过,也不清楚父母的意思是什么。前段时间她太忙,后来又辞职了,至今不敢告诉家里人,她害怕会引起恐慌。
春节放假期间,工作不好找。
最快也要等到年后,她才能迈入新岗位。
大年三十的餐桌上,姜锦年埋头吃饭。就连一块菜叶子,她都要细品很久。cctv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锣鼓喧天的背景声中,满桌皆是鸡鸭鱼肉,蒸腾着散发出香气。
姜锦年一点儿一点儿地挑鱼刺。挑完了,借着饮料瓶的掩护,偷偷把一大块鱼肉夹给傅承林。
傅承林尝过一口,说:“怎么这样好吃。”
姜宏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当场抱怨道:“姐姐都没给我挑过鱼刺。”
这一回连他爸都向着傅承林:“你不能自己挑吗?十九岁的人了?”
姜宏义“嗯嗯”地答应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端着玻璃杯,喝完小半杯橙汁,瞅了眼傅承林的白酒,冒出了别的心思:“姐姐,我一个十九岁的人,能喝白酒了吗?”
他止不住好奇,双眼清亮分明。
姜锦年妥协道:“只能喝一点点,度数比较高。”
她轻推傅承林的手臂:“你给他倒酒吧。”
傅承林倒了浅浅一层。他还和姜宏义干杯,祝愿他:“学业有成,平安快乐。”他说得格外诚恳,姜宏义一时感动,也就不跟他争姐姐了——虽然姜宏义此前听父母说,姜锦年可能快要嫁人了。
姜宏义豪迈地举杯一饮而尽,没过几秒,脖子和脸颊都赤红一片,他没一点感觉,万般嘱咐:“你一定要对我姐姐好啊。”
酒后吐真言,他勾住傅承林的肩膀:“姐姐看起来暴躁,脾气超烂,其实她挺会为别人考虑,你可别惹她生气……”
傅承林给他夹了一只饺子,道:“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
姜宏义呆滞:“那你见过的姑娘……挺少的呀。”
他视线微斜,发觉姜锦年眼神不善。他赶忙改口:“是我少见多怪。”
傅承林一笑,游刃有余道:“你和我的视角自然不一样。”他正准备多说两句,手机铃声就响了,秘书告诉他王总的事,他却说自己早就知道了。
秘书问:“我们为什么没有提前解决?”
傅承林回答:“现在不是正好,小九能亲自处理。”
他所说的“小九”,大约是郑九钧。
秘书会意。
两分钟后,郑九钧打过来一个电话。傅承林又装作第一次听闻的模样,还安慰他:“小事一桩。你先发律师函,再和他们打官司。”
郑九钧感叹:“我知道。我安排过了。”
他熟练地善后,心头仍有不快:“我特意开了香港银行的支票给他。我当时就觉得,快过年了,做一次善事,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那个王总在我小时候常来家里做客,还送过我一条狗,我当自己是知恩图报,他当我是冤大头,专门往黄河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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