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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棉甲虽然有些破烂,但是好歹也比没穿要强一些,而且破损的地方,那个胡月娥也已经用针线帮他缝补过了,就连里面缺失的铁片,他们中的那个赵家堡来的铁匠也打了几块铁片,用铜钉给缀上了,好歹也算是一件能用的挂铁棉甲了,只是还缺个头盔保护脑袋,想必是那些官兵溃散途中,连铁盔也跑丢了,真是可惜了!
肖天健还带上了那杆长枪,在腰间挂上了一把腰刀,又别了他专用的两把短斧,然后上下跳了两下,倒是也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架势,只可惜没有一面镜子,能照照他现下的打扮,让肖天健多少有点遗憾。
对于他们要出去干仗这件事,老巢这里剩下的这些个女人都很有些担心,生怕自己的男人或者父亲回不来了,一边替他们烙饼子,一边帮他们收拾着东西,有些女人还哭哭啼啼了起来。
胡月娥也主动的帮着肖天健准备东西,给他的竹筒里面灌满了开水,脸上也带着浓浓的担心,张了几次嘴,但是也没有能说出话。
对于这个胡月娥,肖天健颇有些无奈,虽然他拒绝了收这个女人,更明确的表示不可能娶她当老婆,但是胡月娥却依旧还是主动的贴过来,把她自己当成是肖天健的女人,对于胡月娥这么做,肖天健有些是打又打不得,骂又不忍骂的感觉。
他也知道胡月娥的想法,只是想要在这个乱世上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罢了,现在她的担心肯定是怕自己这趟出去之后,死在外面,她便又没有了可依靠的男人了。
肖天健收拾好了东西之后,看了低眉顺目跪在他面前的胡月娥,张了张嘴,但是也没有说一句安她心的话,叹息了一声之后,便大踏步走出了山洞。
“别他娘的哭哭啼啼的,像是老子这趟出去死定了一般!真他娘的晦气!给我滚远远的,咱们掌盘子那不是凡人,你们这帮臭娘们难道没看到吗?咱们掌盘子可是带着十几个弟兄,就宰了二十多个官兵,对付几个土贼瓦狗,算得了什么?给老子把烙饼装好,在这儿等着老子回来,这趟回来,老子也要赚赏钱!”一个新从赵家堡入伙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对自己的女人说着,提着他的长枪走了出来。
还有一些人正在忙活着打磨他们的兵器,虽然平日里肖天健就要他们注意保养自己的兵器,但是一想到马上要出去做事,一些人还是想把刀枪磨的更锋利一些,到时候也多一份保障。
反正现在他们的兵器也算是充足,肖天健默许了那些长枪手一人在腰间又携带了一把腰刀,一旦到了必要的时候,多一把刀也能多一层保障。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工作,来到了洞外的小校场上,不用吩咐,便排成了两列横队,一个个腆着胸脯,等着肖天健发话。
肖天健看了一下自己的这些手下,新人老人加在一起,也就是二十几个人,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之后,已经隐隐间有那么点气势了,起码在服从意识方面,这些人已经开始习惯了对他的命令不折不扣的执行,这多少让他放心了一些。
对于未来这场可能的战斗,肖天健还是比较乐观的,虽然他的手下虽然干这一行不久,但是却比一般的杆子要更有纪律性,打起来的时候,便更有战斗力,而新来的人虽然才刚开始训练,但是也有必要让他们真刀实枪的上阵见见血才能让他们成熟起来。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临战的时候又出现像李麻子那样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保不准会惹出大麻烦。
所以肖天健在这帮人集合之后,站在队伍前面又一次对他们强调道:“诸位兄弟!你们中有的人已经跟着我肖某有段时间了,但是也有一些人才刚入伙不久,今天对新来的来说,是第一次出去做事,你们也都看到了,上阵的时候唯有抱成团,听我的吩咐,才有活命的可能,如果怕死想逃的话,那就死的更快一些!今天我再老调重弹一次,临阵脱逃者杀,这是咱们的规矩!想活就要拼命,想有赏钱拿,就要靠拼命去拿才行!我肖某从不吝啬赏钱,你们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自己了!
如果有兄弟不幸阵亡了的话,你们也大可放心,我肖某会年年烧纸给你们到那边花的,你们的老婆孩子也不必担心,有我肖某一口吃的,便不会饿到他们,我会替你们照顾他们的!
铁头,你来在后面给老子督战,凡是临阵退缩者,给我就地砍了!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老大!”这二十多个汉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同声吼道,这话虽糙,但是实在,干这个了,就要有死的觉悟,反正也没退路可选了,干吧!
铁头激动的有些哆嗦,肖天健对他可以说最为信任,现在又让他来督战,说明已经把他当作最亲信的手下了,那么他唯有豁出去,替肖天健做好这件事了,于是他出列接令,很有点威风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恶狠狠的扫视了这帮人一眼。
这帮人都有些怕铁头,大家都知道铁头是第一个跟着肖天健的人,而且这家伙平日里闷声做事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给人的感觉很压抑,也有一股子狠劲,对肖天健的命令更是奉为圣旨一般,执行的不折不扣,有时候发现有人私下违背肖天健的命令,就会立即上前大骂,揪出来交给肖天健处置,所以大家伙对他都有些敬而远之,现在肖天健让他督战,没人会认为到时候铁头会手下留情,所以都心中寒了一下,更是不敢再有其它念头了。
石冉还是担负他的斥候的角色,提前一步骑马出了山,前往南房镇的山神庙探查沙二宝一伙人的动静,而肖天健则步行压着队,随后在冯狗子的带领下赶往南房镇。
队伍刚出发的时候,众人还有些兴奋,但是出了山之后,大家的情绪便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要面对超出他们两倍以上的对手,虽然现在他们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是毕竟人家数量要超过他们不少,到底能不能打赢,有些人心里面不由得有些打起鼓来。
赵二驴刚好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他也算是肖天健手下的老弟兄了,但是他的心眼一直都比较活泛,操练的时候也算是卖力,要不然的话,肖天健也不会让他充当最右手的标兵,赵二驴不傻,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能去触肖天健的霉头,便悄悄的跟他身后的铁头嘀咕了起来。
“我说铁头兄弟,听说姓沙的那帮人有百十个,你说咱们能不能打过他们呀?”赵二驴惴惴不安的对铁头问道。
铁头斜眼看了看赵二驴,他对赵二驴从来都没多少好印象,总觉的这厮有点太奸猾了一些,于是没好气的答道:“俺听掌盘子的!掌盘子说打,就打,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至于能不能赢不是俺管的事!俺只管有人要是不想干想跑的话,就砍了他!”
赵二驴觉得心里面一阵发寒,心道怎么有这种白痴?这命可是自己的,居然不先惦记自己的性命,但是赵二驴也不敢再多说了,于是便又对走在他左侧的冯狗子嘀咕了起来。
“我说冯狗子,都他娘的是你惹的麻烦,害得老子们要跟着你受罪!靳夫子那样的货色,你说说咱们掌盘子管他作甚?不能打不能杀的,跟着咱们只算是个累赘,死了倒也省事了!你说是不是?”
冯狗子正为这事儿呕心,觉得都是他惹得祸,心里面很有点过意不去,听了赵二驴的话,本来还有些羞愧,但是接下来一听他这么说靳夫子,便立即不乐意了。
“我说赵二驴,你他娘的算是人吗?这件事算是我冯二狗的不对,掌盘子该打打,该杀杀,轮不着你来教训咱!还有掌盘子可是当咱们都是弟兄,你他娘的却说出这样的话,靳夫子虽然不能打不能杀的,但是好歹他也是跟咱们是一起投的掌盘子的,他有事咱们自然要去救了!少他娘的跟我说这个!不愿意去,你现在跟掌盘子说,掌盘子打不断你的腿!”冯狗子瞪着眼直接顶了回去。
赵二驴碰了两鼻子灰,好生没趣,瞪着冯狗子骂道:“哟呵!冯狗子,你这痞子,居然还跟老子卖大起来了,你看老子不……”
“赵二驴,你给老子闭嘴,要是老子再听见你说一句扰乱我军心的话,老子便第一个拿你开刀!你到底还算不算是爷们?怕的话现在立即给我滚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赵二驴背后响起,接着肖天健便大踏步走到了队伍前面,冷着脸看着赵二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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