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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言发着高烧,烧出了支气管炎,又被砸出了轻微脑震荡,确实挺倒霉。
他正在吊着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索性闭目养神,不搭理幸灾乐祸的罗凯。
罗凯剥了两个橘子,又啃了一个苹果,边笑话岑柏言边玩手机。
吵死了,岑柏言嗓音嘶哑,能不能滚。
白眼狼,罗凯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眼角瞥见匆匆赶来的人,眉梢一挑,滚滚滚,我马上滚。
拐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岑柏言猛然睁开双眼,问罗凯:你找他来的?
罗凯挠挠头:我这不是没功夫照顾你吗?
多此一举,岑柏言愠怒,我他妈要你管我了吗?你
你先走吧,辛苦了,宣兆温和的嗓音插了进来,这里有我。
罗凯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宣兆站在床边,拿起病历本扫了一眼,皱着眉说:脑震荡?
岑柏言喉结上下一动:你来干什么?
来笑话你的,宣兆也有些佯怒,他气岑柏言烧成这样了才知道来医院,气岑柏言不把健康当回事,听说你被书砸了,我来看看热闹。
看完了吧,岑柏言的眼神不带丝毫情绪,声音干涩的仿佛喉咙就要被撕裂,你现在可以走了。
宣兆偏了偏头:不走。
岑柏言眸光一暗,挖苦嘲讽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宣兆率先手一扬,把拐棍甩在了墙角。
我自己扔,宣兆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笑眯眯地说,我是个瘸子,没有拐棍,我走不了了。
美国副本还有两章~接着就回去开最后一条支线啦
第96章正式告别
拐棍丢都丢了,宣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你他妈岑柏言浑身酸软,嗓音嘶哑的可怕。
你现在省点力气吧,快点把身体养好就能快点赶我走,宣兆弯腰为他掖了掖被角,笑着说,反正你不想看见我,闭上眼休息吧,眼不见为净。
岑柏言嘲讽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嗯,以前我不自知,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敢承认,宣兆一只手撑在岑柏言耳侧,目光温柔沉静,看着岑柏言说道,不过人是会变的,现在我知道了,这应该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吧?
从这个平躺的角度往上看,宣兆的脸颊显得格外柔和。并不刺眼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和他耳廓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乌黑的发梢下垂,将他的脸色衬得尤其苍白;纤长的睫毛像是一把柔软的毛刷,在岑柏言心尖一下下地挠动着。
岑柏言心头一动,继而立即闭上了双眼。
宣兆垂头轻轻一笑,视线掠过岑柏言干裂的嘴唇:我去接水。
他双手扶着床头柜,缓慢地转过身,然后一只手轻轻撑着墙面,顺着墙面往外走。
直到听见关门声,岑柏言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定格在墙角的拐棍上。
这都是他一贯用来博同情的把戏罢了,他不是最擅长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游戏吗?
他就是这种把自己都押上赌桌当筹码的人,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他就等着你上钩,然后再狠狠地利用你、践踏你、抛弃你。
别再给你自己第二次被糟践的机会了。
岑柏言的眼神像一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烛火,在摇曳和飘忽中逐渐变得黯然,终于火光完全熄灭。
他再一次闭上双眼,只有起伏的胸膛能够证明他的心绪经历了怎样的动荡。
病房外,宣兆撞见了正扒在窗边探头探脑的罗凯。
宣兆:.
偷窥被抓个正着的罗凯:.哈哈,怪尴尬的。
宣兆抬了抬下巴,低声说:你裤链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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