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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褚青娘再三道歉“下次一定注意。”
摊主又唠叨几句,褚青娘却完全冷静下来,就算真的是魏文昭又怎样?他们早已夫妻情断,再见也只是劳燕分飞的陌路人。
只是她还要最后确认,童儿!
褚青娘在路上雇了轿子,先去青花巷,青花巷文家却只有文大娘:“这边不时有人报信,阿凤撑不住哭哭啼啼,嫌吓了孩子,我让他们去了码头。”
褚青娘点点头转身走,文大娘在后边有些犹豫,她知道不该催,可老头子和儿子,是她心头上的人,怎么能不扯心扯肺。
“青娘……”万大娘语气犹疑而艰难“事情……”
褚青娘回过头,心里愧疚不已,文家这场祸事多半因她而起。稳住情绪,褚青娘轻声:“等我确定一件事,文伯大约就没事了。”
“哎、哎,那你快去。”老人急忙催促,脸上都是担忧。
“嗯”褚青娘默默屈膝。
码头院子里,孩子们似乎知道家里有事,三个孩子蹲在树下悄声玩耍,其实是妞儿哄康哥儿,童儿在旁边淡淡协助。
阿凤失魂落魄坐在小板凳上,看见褚青娘回来,眼睛一亮扑上来:“青姐,怎么样了,公公和阿园什么时候能回来?”
哑婆搬着小板凳坐在另一边,手里正绣鞋面,闻言抬头,眼睛在青娘脸上溜了一圈儿,没说话继续绣鞋面,只是针脚不知怎么有些用力。
褚青娘撑起笑,安慰文韩凤:“没事,快了,”转头向孩子“童儿你跟娘进屋,娘有几句话问你。”
童儿回头看看娘,再看看凤婶婶,乖乖站起来牵住娘的手。褚青娘领着童儿进屋,把焦灼的阿凤关在屋外。
进屋后没有先问孩子话,褚青娘去盆架取了毛巾,沾掉孩子额上浅浅一点浮汗,又伸手试了试他后背,也拿干毛巾擦了擦,才拉着孩子坐下说话。
“娘记得童儿说过,在街上遇到过一个很漂亮,很聪明的人?”
童儿心里隐隐担忧全部放下,双眼绽放出夺目光彩,心里全是欢喜:“他就是童儿爹爹是不是!他说不是,可童儿觉得他就是,又漂亮又聪明,一定是童儿爹爹!”
对着孩子几乎发亮的脸蛋,褚青娘心里疼痛酸涩无可奈何,喉头咽下人生五味,褚青娘笑容和蔼:“你们上次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想起那日被拒绝,童儿闪闪发亮的脸蛋黯淡下去:“他说他姓魏童儿姓褚,说他不是童儿爹爹。”
姓魏……百般滋味涌上褚青娘心头。
童儿低下小脑袋,有些落寞:“虽然他说他姓魏,可童儿觉得他就是爹爹。”
褚青娘摸摸儿子软软热热细发,不知道该怎么说。
“娘,他就是童儿爹爹对不对?”褚童扯扯娘的袖子,期盼的问“爹爹只是不认识童儿,对不对?”
一声一声,声声如刀,割裂青娘心脏。
使劲忍下眼眶湿意,褚青娘放下孩子:“娘还有事,你在家和妞儿他们玩。”
童儿扯住青娘裙子,眼巴巴看着青娘:“他就是童儿爹爹,对不对?咱们去找爹爹好不好,爹爹那么聪明,一定能救文爷爷、文叔叔。”
小小的脸蛋上一双凤眼,凤眼里有期盼、有希翼、有哀求,对父亲的渴望,让孩子显得弱小又可怜。
可是褚青娘能说什么,她怎么知道魏文昭会怎么对这个孩子?蹲下身抱住童儿软软小小的身体,在孩子额头亲了亲,褚青娘转身离开!
童儿眼巴巴看着母亲离开,凤眼泪水弥漫,终于从长长的睫毛建滚落,童儿想要爹爹。
褚青娘出了院门还没上轿子,程望焕却快步赶过来,拦住她焦急道:“主子,鲜味楼幸灾乐祸送消息,说钦差大人说咱们饭食不好,让人胃不舒服。真的吗?父亲很着急,让我来问问。”
这么快就传开了,明显是有人故意,青娘挺起肩膀,柔韧的身体仿佛能面对一切风雨:“先稳住,该怎样就怎样,等我回来就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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