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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桥蹙了蹙眉,表情由无奈变得深沉,他把陶可紧紧地搂住,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般,“我就当你开玩笑的,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第二遍,更不希望听到‘分手’这两个字,我现在很认真,别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陈子桥,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陶可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管手背上的针已经歪了,她气急攻心,都不顾了手上的痛,“陈子桥,我现在不是完整的了,你懂不懂?!”
“那又如何?我一点儿都不介意。你能平平安安在我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你还是不懂!你不介意?你不介意有用吗?你不介意那件事情就会变成没有发生过吗?现在根本就不是喜欢不喜欢,在一起不在一起的问题,是我根本没脸见你。我只要一看见你我就会想起自己被玷污了,自己变脏了。我受不了,受不了在你身边,但是永远都觉得亏欠你,永远都比你低一等的感觉!”
“你不亏欠我,若要说亏欠,是我欠了你,我欠了你一辈子,所以这辈子我注定是要还你的,你再怎么赶我走也赶不走我的。”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肯罢休?”陶可闭上眼睛,仰起头,把眼角新生的眼泪擦干,她重重地呼了口气,有种绝望的感觉。
“小可,不要说没有发生那种事,就算发生了那种事,在这种时候我也不可能把你抛下,并不是因为怜悯,是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是以后要和你结婚的那个人,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不要认为先喜欢上我,就好像低我一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反而我觉得自从我们在一起了之后,我对你的喜欢越来越多,你对我的喜欢却越来越少了。这样说起来,明明是我比你低一等了吧?”
陶可被陈子桥绕的一团雾水,一愣一愣的,甚至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他故意忽略了重点,着重了感情来打动她。
这人若不去做律师,真是浪费人才。
陶可的泪水干了,她吸着鼻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异常坚定地对陈子桥说:“你不用再说了,我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和你在一起,你还说结婚?”她反复地摇头,“不可能。不说你能不能接受,你父母能不能接受,首先我自己就不能接受。你认识我这么久,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
“因为了解,所以更不会放弃你。”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摸上她的侧脸,温柔地用大拇指蹭了蹭,“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呢?”
“说什么?”
他像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变出了一个戒指盒,他当着她的面打开。盒里里面一只美丽而别致的铂金钻戒安安静静地竖在那里。
很简单的一圈,加上四角托钻石,没有一丝累赘,有一点儿复古的韵味,非常好看。说实话,陶可很喜欢。
陈子桥笑了笑,问她:“订婚戒。你是想让我跪下来求婚呢?还是直接给你戴上?”
陶可沉吟了良久,抿着唇重重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陈子桥,我说的是外语吗,你为什么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如果你强迫我,后果只有一个……”
陶可冲动的性子又猛地冒了上来,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把针头直接拔了,然后迅速地掀开了被子,三下五除二地坐起来穿上鞋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大概只用了十五秒,陈子桥愣愣地看完了这十五秒,一时忘了做出什么反应。
他发现,自从陶可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后,他不知所措的次数越来越多,对着她,他常常会不知如何是好。
陶可的性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执拗。他知道她很倔,但没想到连牛角尖都要钻。不过也对,如果她不钻牛角尖,也不会一心一意地一直喜欢着他,被他拒绝了也还是喜欢着她。若是如此,他是否也该写写她这个性格?
可是也得看场合吧?
陈子桥看着在空中晃荡着的针头,双眉拢成了一条线。不管脾气再固执,再喜欢钻牛角尖,怎么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连忙从床上起来,跟了上去。陶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不顾自己的身体,直接跑了起来。她穿梭在人群和病人之间,穿过病房,绕过大厅,直接冲到了门口。
下一秒,她就闯入了倾盆大雨中。
还来不及接受大自然的洗礼,她挥动的手就被人狠狠地攥住,使劲往后一拖。
她不得不转了个身,向后退了几步,接着直接被抱了一个满怀。
不久后,陈子桥松开她,捏住她的脸,仔仔细细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无事后才轻轻吁了口气。但是很快又板起了脸来,眼中似有薄怒,“小可,你疯了是吧?!你有没有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你不会以为自己身子是用铁做的吧?!
“是,我是疯了!我很不得现在手里有把刀,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陈子桥脸色唰地黑了下来,眼中的薄怒转为盛怒,他用手死死地按住她的下巴,“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遍!听到没有?!”
陶可不回答,他的劲儿更大,陶可吃痛呜咽了一声。
“知道痛了?那你知道刀在身上划一刀有多痛吗?你能承受得住那样的痛吗?!”
陶可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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