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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牧愣住了,这两口子也太能想了。百姓吃不饱肚子不重要?这特么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陛下,我问你一个问题。世家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富有,百姓穷苦不堪。按照你们刚刚的逻辑,百姓应该仇视世家才对,那为什么世家可是传承千年,动不动就忽悠百姓搞事情?百姓为什么听他们的?”
李世民:“………………”
长孙无垢:“……………”
“对啊,这是为什么?这不符合逻辑啊?”
“小牧,你说说看,这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跟你们说呢?我再打个比方吧。就拿我们前两年卖白纸的事来说。当时有人提前一天买了大量的白纸,第二天白纸涨价,那这人赚了一笔钱财。得到这个消息,那些前一天没有买白纸的人立马义愤填膺,羡慕嫉妒恨。有的去把赚钱那人家的毛驴腿给打断了,有的去把赚钱那人家的柴火给烧了,还有的去把赚钱那人家的孩子给打的哭爹喊娘。那么问题来了,这人买了白纸因为涨价才赚几个钱?和世家比如何?和我们卖白纸的店铺比如何?差太多了吧?那大家为何羡慕嫉妒恨那个买白纸赚钱的人,而不羡慕嫉妒恨我们和世家?我们赚的更多,世家更有钱。”
李世民:“……………”
长孙无垢:“……………”
“为何?”
“因为人性就是这样,人只会眼红嫉妒比自己稍微富裕一点的人,而不会眼红嫉妒那些比自己富有很多的人。人对于比自己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只会阴阳怪气的嘲讽背地里使坏。而对于那些比自己富裕很多的人只会卑躬屈膝的讨好,这就是人性,自古使然。”
看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愣在那,张牧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些,不是告诉你们贫富最重要,甚至比吃饱肚子还重要。我是要告诉你们,贫富差距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比吃饱肚子还重要。只要不让那种百姓只能仰望,卑躬屈膝的讨好的巨富出现,一切都可以拿捏。比如世家,他们就是达到了那种百姓只能仰望,趋炎附势巴结的存在。当国内出现这种富人,那就影响国运了。只要没有这种大世家存在,那些小富人无所屌谓,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小富人对于朝廷来说还是好事。”
“小牧,你这话,怎么越听越糊涂?”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现在的脑子跟浆糊没什么区别。
“那什么,我再详细点说说。朝廷的本质是什么?是从百姓头上收财富,这个你们承认吧?瞧瞧朝堂里的那帮文武百官,包括你们。不耕不种,不收不播。既不到工坊干活,也不耕地播种。你们吃的穿的确比那些到工坊干活的,种地的百姓好?这是为何?”
“我们有钱。”听到张牧这话,李世民脱口而出。
“钱?钱是什么?你所说的钱只不过是废铜烂铁。不能吃,不能喝,有啥用?你们之所以能衣食住行都比百姓好,就是因为你们剥削百姓。用一点废铜烂铁就把百姓辛苦所得给换了回来,就这废铜烂铁,也是你们逼迫百姓去开矿冶炼出来。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让百姓去开矿干活,开采出一贯钱只给百姓一文钱,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文钱拿去换百姓劳动所得,我有说错吗?”
“我们给百姓提供了秩序,没有秩序,百姓哪里能安心做工?”
“这就是为何百姓要听你们的原因,这就是社会的本质。人心就是贪心,靠自觉是约束不了众人的,必须施以律法约束大家。”
“那你说到现在不都是废话?”李世民对于张牧这话,很是不屑。
“不,不是废话,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让你明白,是百姓养着你们,不是你们养着百姓。谁是爹,谁是儿子得分清。现在这个问题你们显然是明白了,那我们就接着说贫富差距的事。贫富差距太大,不行,朝廷要动乱。如果没有贫富差距,也不行,那大家都混吃等死,毫无动力,还怎么发展?”
“小牧,说句真心话,我这脑子越来越像浆糊了。”这是长孙无垢的真心话。“你一会说贫富差距不能有,一会又说贫富差距不能少,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单,我说到现在就是想告诉你们,贫富差距不能没有,但是不能太大。只要不出现世家那样的巨富,那些小的富商还是必不可少的。必须让大家有动力,有奋斗的目标。”
“小牧,此言差矣。朕的陇西李氏就是世家,朕太清楚这里面的事。世家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们也是从小富商发展起来。你放纵小富商就是在培养新的大世家。”
“错,错不可耐。陛下,你知道韭菜吗?你知道割韭菜吗?等小富商发展壮大,咱们就割一波。从他们身上收割钱财可是比从百姓身上收割钱财来的容易吧?反正朝廷本来就是靠收割过日子,收割谁的不是收割?收割百姓,你会逼的百姓妻离子散,引起百姓的仇视。收割那帮富商,百姓会拍手叫好,甚至还会喝两杯庆祝一下。国家的本质就是百姓,百姓是最大的群体,也是国家的根基,我们一定要站在百姓角度看问题。富商的发展会让百姓眼红,没有富商的发展,百姓又会选择躺平。所以,我们要放富商起来,然后在他们到达让百姓卑躬屈膝讨好的层次之前,把富商给拿下,钱财收归国有。这样一来,百姓会拍手叫好,朝廷也有钱财,一举两得。这才是我想告诉你们的事,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第一,一定要让百姓吃饱饭。第二,可以让富商发展起来。第三,一定要在富商发展壮大之前给收割了。只要能做到这三点,大唐江山永固。”
听到张牧这番言论,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惊呆了。
虽然张牧这话说的很糙,也很难听,把朝廷说成了不劳而获的人。可是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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