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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泸州。
祥龙国山河万里,泸州城位于潇水河畔,城内屋舍连绵,亭台楼阁,名胜古刹,说不尽的千古风流。这里还有一样特产,闻名祥龙国,几乎家家都有——油纸伞。
霜兰儿抵达泸州城,已快入夜,大街上酒铺林立,朱楼夹道,行人如鲫。道路两旁遍栽菊花,虽是深秋,亦颇显秀雅。
玲珑格外兴奋,一路上扒着车窗瞧个不停,但凡看到新鲜玩意儿便会拍打身旁霜兰儿,叽叽喳喳嚷个不停。
问了行人,终于寻到天凤楼。霜兰儿将玲珑安排在一间厢房等候,她则去另一间厢房谈生意,也许风延雪事前打过招呼,也许对方对她鉴别药材的能力欣赏,生意很快谈完,也很顺利。
霜兰儿任务完成,立即去寻玲珑,哪知玲珑早就溜出厢房,她叹了口气,她就知道玲珑那么贪玩,肯定闲不住,她们在泸州人生地不熟,可别惹出什么事。想着急着,她四处询问,有一名酒楼丫鬟说瞧见玲珑跑去后院湖心小岛。她当下去寻找,片刻不缓。
彼时正值夜晚最热闹的时候,华灯炫目,灯光洒上碧湖,仿佛照亮满池闪烁繁星,一道九曲桥,直通向湖心小岛,岛中央建了座高檐阁楼,灯火通明。
霜兰儿疾步踏上九曲桥,直奔阁楼寻找玲珑。四扇殿门敞开,她一眼就瞧见里边最耀眼的那人。也许是他太过耀眼,你不想瞧见都不可能。奢华的阁楼中,珍珠为帘,金丝为垫,他穿着艳丽的绣牡丹花长袍,如此花哨的衣裳,想来极少有人能穿,他倒正合适。正所谓,人比花更艳。黛眉长目,面若朝霞。妖娆,风流,俊美,除了龙腾还能有谁?
霜兰儿这时才想起来,龙腾被贬至泸州。她尚记得,那一夜他口中吐出的鲜血,喷洒在她身上,她脸上,那炙烫的感觉至今难忘。她不是没有感激过,她不是没有内疚过,她也曾想过,近一年来,也不知被贬去泸州的他过得如何。会不会,世态炎凉,落井下石……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里边的人似饮了许多,笑得开怀。面前案几上堆满菜色果品,一名侍女身穿天青百褶长裙,乌发高挽,正在为他斟酒。只见龙腾执起青玉酒盏,满饮一杯。仰头时,他满头乌发向后洒落,在灯光下划出妖美的弧度,那姿态,要多魅惑便有多魅惑。
饮罢,龙腾动作潇洒地将酒盏往身后一抛,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唱,接着唱啊。”
此时另一名侍女抱过琵琶,盈盈坐下,纤指轻拨,一轮前音过后,顿开珠喉婉转吟唱,一时间,珠玑错落,宫商迭奏。
如此情景,霜兰儿用力将眼睛揉了揉,又揉了揉,睁大美眸四处张望,这才确定,真是龙腾独自一人在此享受,身畔伴着美女,饮着酒,听着小曲。真是……好生惬意!看来,他不是落魄,而是乐不思蜀!
她踟蹰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毕竟龙腾救过她。
此时龙腾仰头将酒壶中最后一滴琼浆饮毕,抬眸瞧见霜兰儿,他招一招手,示意霜兰儿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霜兰儿缓缓吸一口气,撩起裙摆踏入殿中,既然龙腾瞧见她,她必须进去问候一声。否则,岂不是忘恩负义。
殿中无比奢华,地毯满铺,顶上悬着一盏巨大的青铜灯,好似九层宝塔般,十几个灯碗里烛光灼灼,照得整个大厅有如白昼。
倒酒的女子和弹琵琶的女子见到霜兰儿进来,不约而同停下。
霜兰儿走近龙腾身边,刚要出声,忽觉眼前所有景象飞快闪过,下一刻她挽好的发髻已重重压在柔软的地毯上,而她的视线刚好落在头顶青铜吊灯上,望着幽幽烛火。
这是什么状况?原是龙腾一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按在地毯上。明明已是深秋,明明殿中很凉快,可他的手却仿佛一道热火,烫着她的肌肤。
她望向他,视线被他狭长的凤眸占据,迎面扑来刺鼻的酒气,显然面前之人喝得烂醉。她心中“咯噔”一下,他到底喝得有多醉啊。刚要挣扎,他已捏住她的小脸,眸光迷蒙浑浊,打量她半天,才道:“咦,天凤楼给我送来的姑娘,怎么有点面熟?像谁呢……奇怪了……”
熟你个头!霜兰儿怒了,用力推了推龙腾,可惜他太沉重,根本无法撼动分毫。无奈她只得在他耳边大喊:“快放开我!混蛋!”
龙腾仿佛充耳不闻,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捏住她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借着昏黄的灯光,摩挲着她陶瓷般的肌肤,口中啧啧有声,就像打量着一件精美的供人赏玩的商品。
两位侍女见状了然,这位爷八成看上这位刚进来的姑娘了,天凤楼虽不是妓院,可若有钱有势的公子哥看上哪位侍女歌女,也是不好拒绝的,这是在天凤楼做事的规矩。其中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龙爷,需要我们出去?”
龙腾大手一挥,神情不耐:“快滚!把殿门带上。”
两名侍女伶俐退下,当殿门沉沉关上,霜兰儿才真正意识到了危险,感情她本来只想进来打声招呼,却不幸落入这个烂醉如泥之人的虎口了。这叫什么事儿?
脑中空白的瞬间,男人的手已探入她的衣襟。隔着肚兜抚上她的胸,她一惊,只觉胸中有熊熊烈焰燃烧。她是真的火了,谁知道他是真醉假醉,真没认出她还是假没认出她。于是她怒吼,“快滚开!我是霜——”
语未毕,他竟将一团布料塞入她口中。再下一刻,他猛地揪住她的长发,将她的脸拉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眼神,似醉又似凌厉,就像欣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动物。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恶劣的一面。难以想象,如果他此刻真醉了,那他平时就是这般欺凌弱女子的?嘴被塞住,没法骂他。她只能睁大美眸瞪着他。
龙腾突然轻叹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她脖颈美好的曲线来到衣裳领口,他非常有耐心,一颗一颗解开她的扣子,居高临下的姿态,唇边惬意的笑容,仿佛享受着施行凌迟酷刑的快感,一点一点折磨着身上女子的神经。
霜兰儿想骂,去骂不出声来,有风吹过,她胸前一阵阵凉,衣裳已被他慢慢地解开大半,蓝色似水般的肚兜衬得她肌肤如雪,胸前羊脂般完美的半圆随着她急促的喘息,海浪般起伏。
他微冷的呼吸和炙热的嘴唇,落在她气得泛青的唇上,落在她脖颈美妙绝伦的线条上,他灵活的手指非常技巧地揉弄着她俏丽的丰盈,轻轻咬着她的唇,甚至含住她喉间发出的细微痛呼,紧接着,他修长的手指沿着柔美的腰线一路向下探去。他呼吸越来越炙热,似乎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怒火中烧,一句都没听清楚,只看见他可恨的脸,忽远忽近。
你见过一边微笑一边吃人的狼吗?如今她算见到了。
看来,她对龙腾了解得太少太少。纨绔子弟,如今还要加上恶劣无耻。风流,如今还要加上下流。
她想呼救,可她发不出声音,也不知他用什么脏东西塞住她的嘴,该不会是别的女人用过的绢帕方巾之类吧,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就在她觉得绝望时,他却突然不动了。整个人沉沉压在她身上,那样重,仿佛千金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勉强转过脸,她看到他放大的俊颜几乎贴在眼前,薄唇紧贴着她的脸颊,凤眸紧闭,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偶尔轻轻颤动,仿佛黑蝶轻轻扇动自己轻灵的双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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