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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旧照（第3页）

何悠然看我发呆，忍不住戳了戳我：“晚晚，怎么了？”

“没事，”我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你妈妈好漂亮，不小心看呆了。但是这是他们很小的时候拍的吧？”

“我爸说是他十四岁，妈妈十五岁的时候，”何悠然说着凑到我耳边，“是姐弟恋耶，和我们一样。”

“这也能遗传，”我苦笑，硬逼着自己吃苍蝇一样说了下一句话，“但是看起来他们感情很好啊，为什么你爸爸不给你看你妈妈的照片？”

“我爸说当年他和妈妈是私奔的，因为这件事妈妈还和家里人闹掰了，所以他们在那之后也没能和妈妈的娘家人联系，他们也不知道妈妈生了孩子，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可能会迁怒于我，所以爸爸才不给我看。”

我头一次觉得祁落的智商有点低了：“我能不能说，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我也觉得有点牵强。但是我爸爸就像老师一样，我一和他提起妈妈的事，他就要生气。我刚上初中的时候还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闹的差点离家出走，但是他就算这样也不告诉我。可能他太想念妈妈了，或者总有其他的理由，所以不愿意提这些事吧。”

他听起来好像也并不是太在意这件事，我委婉的说：“你挺厉害的，如果是我的话，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行。”

“我一开始也挺想知道，但是后来因为这件事跟我爸吵个没完，我反倒觉得何必呢，不管我妈妈长什么样，她肯定都会很爱我的，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和爸爸吵架。”他耸耸肩，“妈妈也不会想看到我们吵的，我们要过的开开心心，她才会高兴啊。”

他这么说，我突然有种负罪感，我告诉他沈阿姨和吴叔叔的事，本来是想套出他的什么话，没想到他这么坦然真诚，甚至早就不因为自己母亲的身份而苦恼了，我说这些反而显得居心叵测。

我呆愣着，何悠然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晚晚你怎么呆住了。”

“……没事，”我慌乱地回过神来，“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妈妈，但从你身上就能看出来，是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晚晚好会夸人，那我替妈妈谢谢你，”他笑眯眯的说，“虽然我也只有这一张妈妈的照片，但是我也知道妈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要不然爸爸也不会一直想着她，一直爱着她。”

“你刚刚不是说你爸爸不怎么提她的事，一提就会生气吗？”我好奇的问。

他一脸骄傲：“我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也不是每次都生气，所以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我问一下，他还是愿意说一些的。我只是不想和爸爸吵架才不问太多的，但谁不想知道更多关于父母的事呢。”

“那倒也是……”我想到了哥哥，我们小的时候他也经常缠着老师问一些父母的事。但是祁落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我只是看了他写给沈阿姨的书信我都觉得有些瘆人，他到底是怎么和何悠然说的，能让何悠然觉得自己的父母鹣鲽情深？我忍不住问，“你爸爸都说了些什么啊？我也想八卦一下。”

“基本上都是他们小时候的事吧，因为他们好像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的，比如一起去爬山、游泳，然后还一起去总督所参加各种讲座什么的，”他说着做了个鬼脸，“听起来很像小学生郊游。”

“感情都是得从小培养的嘛，那他们后来结婚以后的生活肯定也很甜蜜咯。”

“才没有，你知道我爸多小气嘛，他都不告诉我的，他说那是他和妈妈的独特回忆，谁都不告诉。”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是如果发生在祁落身上……不对，就算是发生在祁落身上也太离谱了，祁落根本就没和沈阿姨结婚，他怕是没什么能说的，所以才假装情深，什么也不说吧。

“这么小气，一句都不说吗？”

何悠然摇头：“我问过好几次了，谁知道他怎么那么小心眼。不过我爸他本来说就是特别容易不好意思的那种，比如父亲节，还有他生日的时候，我跟他说句生日快乐、老爸我爱你之类的，他都会不好意思。所以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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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吧，”我勉强说，“不过我以后要是有孩子，肯定会跟他们炫耀的，可能我脸皮比较厚。”

“我也是我也是，”他凑过来，“所以晚晚我们……”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话题怎么跑偏了，我们不是在说你特别想得开，不论你爸爸说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的事吗？”

“晚晚，你的意思是说我有点没心没肺。”他好不容易掰开我的手，抗议道。

何止是有一点。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但还是没那么直接：“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你这样不会想太多有的没的，也挺好的。”

“真的吗？”他可怜巴巴的凑过来，“我总觉得你在说反话。”

“怎么可能，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按你最舒服的说话方式说就好，因为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刨根问底和没心没肺不分对错。”

他思考着：“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等我爸回来了，我也去刨根问底一下。”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只是随便说说，”我才意识到好像说的太明显了，万一他真的去找祁落，他肯定会起疑心，赶紧找补，“我突然提起这件事，是有点突兀了。”

“一点也不突兀晚晚，”他认真的说，“我希望我们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我觉得你冒犯到我，我也一定会及时告诉你的。”

他真诚的像小狗一样的眼神再次刺痛了我。我试图飞快的在心中默念对不起，可这丝毫没能让我好受一点，只能满怀负罪感的抱住了他。他依旧只是开心，吻了吻我的头顶：“晚晚，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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