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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9章

威廉姆斯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碧绿的眼眸如同两颗燃烧的翡翠，逼视着林凡冰冷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他：“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接下了这个烂摊子！议会？它过去是毒瘤，是垃圾场！但从现在开始...”

威廉姆斯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野心勃勃的弧度，仿佛看到了一座由她亲手铸造的、闪闪发光的冰山正拔地而起：“我要把它做大做强！我要把它打造成真正的、不朽的‘新伊甸’！掌握蓝冰，掌控进化，掌控未来的，只能是我们！”

“议会在我的手里，绝不会再是那个藏头露尾的蛆虫组织！它将是开启新时代的唯一钥匙！”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继承了你老妈的衣钵，你准备把这个什么议会啥的重新拾起来，然后继续做这个实验？”林凡看着威廉姆斯开口道。

“没错！”威廉姆斯打了个响指，“我准备，在这南极，把整个南极打造成我们议会的据点！”

风雪敲打着木屋单薄的墙壁，炉火的光影在威廉姆斯脸上跳动，将她狂热宣言后的沉默拉得令人窒息。

那双碧绿的眸子像是两颗被点燃的翠玉矿，死死地锁定了林凡的脸，里面翻滚的是赤裸到近乎癫狂的权力欲和对所谓“进化”的痴迷。

林凡没动。

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依旧是那张冻住的冰块脸。只是搁在膝盖上的手，食指关节不易察觉地凸起又压下，像是在无声地叩击着自己的耐心阀门。

“疯子。”他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冰粒摩擦。“所以，你绕这么大个弯子，亲自下场演这出戏，冒着基地防空导弹把你连人带房子轰上天的风险，就为了给我演个‘我，威廉姆斯，要当新世界女神’的演讲？”

林凡身子后仰，靠在那把不堪重负的破木椅背上，发出一声呻吟。

他抬起一只手，慢吞吞地、极其有压迫感地解开了自己厚重军大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了里面战术背心的一角和......别在腰侧的枪套。

他的动作很慢，像在剥开一个危险的礼物包装。

“说实话。”林凡一边不紧不慢地继续解第二颗纽扣，一边语气带着点冰渣子味的调侃，“勇气可嘉。比我印象里那个躲在实验室后面搞数据的威廉姆斯，疯得有味儿多了。”

话音未落，解纽扣的手已经滑到了腰侧。

只听“喀嚓”一声轻响，那是枪套按扣弹开的声音。接着，林凡手腕一翻，动作快得像捕食的鹰隼，一把沉重黝黑、线条冷酷的大口径手枪就被他随意地掼在了两人之间那张布满刀痕的旧木桌上！

哐当！

枪身砸在木头上，发出的动静比炉子里燃烧的木头爆裂声还响亮。枪口微微斜斜向上，黑洞洞的枪管正对着威廉姆斯心脏的方向。

空气瞬间凝固。

炉火的光芒映在冰冷的金属枪身上，折射出一点跳跃的寒芒。

林凡的手指甚至都没完全离开枪柄，就那么虚搭着，眼神从枪口移到威廉姆斯的脸上，里面是赤裸裸的探究，甚至带着点…试验性质的挑衅。

“我就好奇。”林凡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音调，仿佛他刚才掼在桌上的不是杀器而是个烟灰缸。“我现在扣动扳机，给你这儿...”

林凡说着，另一根手指随意地隔空点了点威廉姆斯锁骨下那处幽幽散发蓝光的位置，或者更靠近心脏一点，“打上一枪。你这刚刚立起来的新世界女神…会不会跪在旧世界的土地上叫救命？”

“还是直接就躺板板了？”

林凡身体微微前倾，几乎和威廉姆斯那双燃烧着的绿眸平视，嘴角扯起一个极其细微、近乎嘲讽的弧度：“或者，你那所谓的‘进化者’身份，是货真价实的不死小强，还是…跟外面那群奇人一样，只是看起来比较唬人的样子货？嗯？”

压力瞬间从语言对峙变成了冰冷的物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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