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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坤要被他们这些人气死了，从来没有这么丢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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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艳丽给张坤擦伤口，先前挂断的电话又响了，余光瞥一眼来电显，还是朱光迪，印象里这男人可没有过连续打两通以上电话过来的时候，嘴角不禁鄙夷地撇了一下，手机直接调成静音。

张坤烦躁地拍开热毛巾：“热闹好看吗？”

“你小心点伤口。“郑艳丽又把热毛巾轻轻贴上男人的嘴角。

张坤大剌剌靠着沙发靠背，眯眼看了一会儿郑艳丽，问：“你以前不是和蒋芃是好朋友吗？后来怎么就不和了？”

郑艳丽手一软，毛巾差点没拿住，不明白张坤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心头的一丝丝慌乱忽地放大开来。只希望这房间里的灯光不够亮，张坤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平稳住语气说：“那时候大家都那样说她，也是年纪小，一听女同学勾引人，就觉得天大的事情。我和她是好朋友，万一老师和同学们也这么想我。我肯定是要和她保持距离的，而且谁也不愿意和同学们都唾弃的人交朋友。”

“你倒挺会见风使舵的。”

“这也不能叫见风使舵，大家都希望自己受欢迎，都希望自己被同学们喜欢，被老师家长夸奖。”

郑艳丽以尽量单纯的语气说起过去的事情，想那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合情合理。却不想张坤突然面目狠戾，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出去。

他没有正中她的方向砸，但烟灰缸也差不多是划过她的头侧，发出骇人的巨响。

郑艳丽吓得抱头惊叫，缓过劲儿就对张坤破口大骂：“你疯了，挨揍了拿女人撒气。”

张坤看着她，像是把她看穿一般，继而发出一声狂笑。

“神经病。”郑艳丽拿起手提包，怒气冲冲，夺门而出。

走出门外，郑艳丽才觉脚底发软，她稳了稳心神，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张坤对徐谦的感情很复杂，轻视也惧怕。他学习成绩上作弊的事情，只有班里的学习委员知道，学习委员也是他的同桌。班主任对班级闲杂事务是怠于管理，三年没换过座位，这给了张坤天然的环境来隐藏他作弊的事情。

他有钱，很容易的就收买了学习委员。本来他和张坤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他是豆奶王子，而徐谦只是个受气包、透明人。

直到无意中被徐谦发现了他的事情。

张坤起初很紧张，生怕事情被徐谦捅出去，徐谦也这么做了，但老师不相信他，这让张坤始料未及，也让他感到无比庆幸。

为了使自己的事情永远不败露，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不信任徐谦的老师和同学们更不信任他，更看不起他。

他之前只是冷眼旁观何邵豪他们欺负这个瘦小苍白的男孩，后来就加入了他们的团伙。在他的助推下，徐谦被欺负的更惨，也更让同学们瞧不起。男生们围拢在自己的周围，他的威信越来越高，两人的差距越拉越大，他就是需要这样的差距，这会给他更多的安全感。他也由防止作弊被拆穿的担忧，变成了一种霸凌别人的狂喜。

徐谦家里其实条件算优渥的，可惜出了这么个傻兮兮的孩子，但凡他能把资源利用起来，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那样。

张坤有时候也搞不懂，怎么能有这么好欺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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